第2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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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城擾人清夢是一絕。
翌日天剛擦亮，尚萌萌就被他吵醒了。她雖沒什麽起床氣，但大清早被吵醒，心中仍是不爽到了極點，渾渾噩噩裏逮著他的肩膀使勁咬。穆城疼得皺了眉，動作一下比一下狠，直令她又哭又叫地松口求饒。
等腦子裏那陣絢爛白光過去，她更加困倦，拉高被子蒙住頭。幾秒鐘後，手腕被拽住，她又被一股大力拉了出去。
“幹什麽啊大哥……”她坐在床上眼睛都懶得睜開，裹著被子一臉不耐煩。吃也吃了喝也喝了，神清氣爽之後還不能讓她睡覺麽我屮？
穆城伸手拍拍她的臉，“要帶你出門。”
她翻了個白眼，被子一卷重新縮回去，言簡意賅撂下兩個字：“不送。”
穆城挑眉，不動她了，只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，語氣平緩，“給你兩個選擇。一，我們繼續，做到你再也不想看到床。二，起來，穿衣服。”
床上的人沒反應。
他等了會兒，然後長臂一伸被子一掀，尚萌萌立刻坐了起來。四目相對，她惡狠狠地瞪他，似要在他臉上挖個窟窿。
穆城俯身，手撐在她身體兩側，似笑非笑。
幾秒種後，尚萌萌下床穿鞋，竭力克制住罵臟話的沖動過，“去哪兒？”
“黎景給老三安排了個相親。”
“……”尚萌萌被噎了下，轉過頭，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，“相親？”
“嗯。”
她無語。堂堂穆氏的易總易三爺，有朝一日竟要淪落到相親，這些大佬的思維還真是難以理解。
尚萌萌沒再說話了，走進浴室洗漱，擰開水龍頭，擠好洗面奶，然後才想起自己忘了綁頭發。她皺眉，看向門外，穆城懶散倚著門，目光定定盯著她。
“……”她清了清嗓子，語氣透出明顯的不自在，“那個，你幫我拿一下橡皮筋兒。綁頭發用的，在我睡的枕頭底下。”
穆城朝床鋪方向看了眼，沒說話，長腿邁開直接走了進來。尚萌萌疑惑地皺眉，鏡子裏映出兩個人的身影和臉，她看見他臉色平靜，伸手把她腦後的頭發握在了一起，撩高，“這樣行麽？”
他的指腹粗糙，劃過她後頸，激起陣顫栗。
尚萌萌楞了下，看著鏡子沒出聲。
他視線落回她臉上，皺眉，“你不是要洗臉麽？”
她回過神，“哦”了聲，埋頭把洗面奶往臉上抹。莫名有些心慌，搓了搓，三兩下沖幹凈了事。
穆城低笑了聲。
尚萌萌眼睛裏進了水，正閉著眼睛摸面巾紙，聽見聲響後蹙眉，“餵，你笑什麽？”邊說邊拿面巾紙擦臉。
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，黑眸裏頭盡是興味，“小姐，模特都這麽洗臉？”
“……”尚萌萌斜眼乜他。
她當然知道，這個男人在嘲笑自己洗臉像搓豬皮。可問題是，他抓著她的頭發杵在後邊兒，她只想趕緊完事兒，哪兒來的閑情逸致打圈兒按摩？媽的。
忽地，她勾了勾唇，嘴角笑容百媚橫生，指尖繞起他的領帶，輕聲問：“先生，總裁都這麽嘴欠？”說完領帶往他臉上一扔，臉一垮，白眼亂飛準備揚長而去。
忘了頭發還在他手裏攥著，那人臉色淡淡的，根本不用力，五指一收她就連連痛呼著倒轉回來。
穆城握住那把細腰把人摟進懷裏，背抵著門低眸看她，挑眉，嗓音沈沈，“你剛才說什麽，嗯？”
尚萌萌沖他眨眼睛，“你、嘴、欠。”
他低頭，熱氣呵進她耳朵裏，輕輕說：“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嘴麽？”
極其別有內涵的一句話。
她吸了口氣，臉上佻達戲謔的表情有點繃不住了——這個色情狂，下流。靜默須臾，她瞇了瞇眼，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，比他更下流：“您說得太對了。難為穆總每晚侍寢都這麽賣力，真是辛苦了，要好好補補哦。”
“昨晚暈過去兩次，再補你還吃得消？”穆城低頭吻她的臉頰，啞聲道：“寶貝兒，喜歡我給你侍寢麽？”
“……”
尚萌萌徹底裝不下去了，白皙雙頰通紅一片，雙手使力把他推開，瞪眼：“不是要陪你弟弟相親麽？請問穆總還出不出門了？”
耽誤這半天，足夠她睡一覺再起來了好麽？
穆城順勢往後一讓，高大身軀撞上門板，“砰”，眼底卻滲出笑意，下巴一擡，示意她可以出去了。
尚萌萌立刻漲紅著兩頰大步離開，拖鞋把地板踩得邦邦響。
洗漱完，她翻出一件淡藍色的修身長裙換上，坐到梳妝臺前化妝。剛剛把底妝塗完，背後那人的嗓音淡淡傳來，“別太濃。”
她專註描眼線，聞言看都沒看他，“哦。”
穆城坐在床沿上點了支煙，放在食指和中指間夾著，沒抽，火星燃燒得格外緩慢。尚萌萌明顯察覺到，那束迫人的視線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，心跳略急，只好抿抿唇，手上動作加快。
驀地，指尖一抖，睫毛膏沾到了眼皮上。
穆城仍舊靜靜地看著她，從始至終，幾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尚萌萌吸了口氣，吐出，微微一笑，“您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？”
“為什麽不能看你？”
她無語，拿棉簽蘸著卸妝水清理眼皮，想了想才說皺眉道，“你這什麽古怪的愛好，你前女友化妝你也一直在邊兒上看著麽？”
穆城吸了口煙，神色平靜，淡道：“沒有。”
尚萌萌不知道，這是他這輩子頭一次看著一個女人化妝。
話題扯到這裏，她也就自然而然地繼續了，握著口紅笑嘻嘻地揶揄，“穆先生英俊多金，桃花應該一直挺好的哈？”
“一般。”
“……”她餘光掃了他一眼，飛快收回，拿起梳子梳頭，語調隨意：“你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？”
一根煙吸完，穆城戳熄煙頭，語氣漫不經心，“你很好奇我的過去麽？”
這句話自然是不想回答的意思。尚萌萌也沒真想深問，聳了聳肩隨口道，“隨便問問罷了。”微頓，一笑，“您不也把我的過去調查得清清楚楚麽？”
拿發簪盤了個半丸子頭，她梳妝完畢，抓起手機轉身朝門外走。
經過穆城時被他叫住。
“萌萌。”
“嗯？”
他語氣很平靜，“這麽些天了。上次我跟你說的事，有答覆了麽？”
一陣靜默，尚萌萌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，雲淡風輕，“有了啊。”
穆城擡起眼皮，目光看向她。
她吸了口氣又吐出來，轉頭看了眼外頭的天空，藍藍的，有白雲也有陽光，輕聲道，“你對我的確挺好的。”
已經很久沒有人，對我這麽好了。
他黑眸沈沈。
不多時，尚萌萌彎腰拍了拍穆城的肩膀，笑得吊兒郎當，“我覺得，咱們倆還是可以試試的喲。”說完指尖一勾，挑起那棱角分明的下頷，“大甜甜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一日，三爺的相親宴硬生生推遲了一個小時。
穆城讓尚萌萌求死不能地感受了一次，這個“大甜甜”究竟有多大，多甜。
相親宴定在“簡”，B市高檔會所之一。
午間12點半左右，易江南面無表情，喝完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茶，俊秀眉眼間的不耐愈發明顯濃烈。
陪同等候的黎二爺幹咳了一聲，坐在沙發裏的修長身軀微動，道，“別急。五分鐘前我才打過電話，大哥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三爺扯著領帶一臉不悅，“先是莫名其妙給我安排一相親，又突然推遲害我幹等這麽久，大哥這分明就是故意打擊報覆！”嗓音沈下去嘀咕，“不就是和他看上了一個女人麽，他都吃幹抹凈拐上床了，我連尚萌萌的手都沒碰著一下，咱大哥心眼兒怎麽變這麽小了。”
黎景蹙眉，“給你安排相親，大哥是一番好意。我告訴你，少在這兒胡說八道。”
“好什麽意啊？誰不知道劉老將軍家的二孫女是個母夜叉，橫行霸道囂張跋扈，讓我和她結婚，我找根面條吊死算了！”易江南越說越委屈，“老二你也太過分了，凈幫著大哥說話。”
“誰幫誰說話？”
驀地，低沈嗓音平穩傳入。
黎景側目一瞥，低聲說：“大哥來了，別挑事兒啊。”
雅間門被服務生從兩旁推開，穆城面無表情從容走入，黑色西裝筆挺，懷裏攬著個女人，容貌美艷身段妖嬈，纖細白皙的小腿下是一雙12公分的細高跟。她進門前還氣呼呼的，門一開卻立刻下意識地笑成一朵花“二爺好，三爺好。”尚萌萌柔聲道。
“……”易江南轉頭看向黎景，瞇了瞇眼：你敢說大哥不是公報私仇？
黎二爺沈默。
穆城摟著尚萌萌的腰在沙發上坐下，服務生們立刻殷勤奉上茶水。又過了大約十分鐘，雅間門第二次被推開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，“久等了久等了，從大院兒過來有些堵車，實在是不好意思！”
尚萌萌擡眼，兩個美貌女人前後走進來，年紀稍長的一身旗袍容色嫵媚，年輕那個卻留著短發，打扮極其隨意，朋克造型，兩只耳朵的耳骨上都是一排黑色耳釘，皮膚很白，面容冷漠。
“劉大小姐言重了。”穆城嘴角勾起一絲很淡的笑容，“多日不曾登門拜訪，代我向老將軍問好。”
“爺爺也掛念穆老夫人的病情。”劉采薇面露難色，“只是他年紀大了腿腳不便，爺爺說等將來有機會，一定會親自去探視。”
“老將軍有心了。”
一番寒暄，劉采薇側目，視線落在尚萌萌臉上，疑惑道，“嗯，這位小姐看著面生，請問你是……”
“劉小姐您好，我是尚萌萌。”
“她是我女朋友。”穆城淡淡補充。
“……”
尚萌萌抿唇，臉色微紅，頓了下後伸出右手，沒反駁，“您好喔。”
劉采薇眼底微黯，很快又恢覆如初：“嗯，穆先生眼光果然挑得很。”笑瞇瞇地打量她，“尚小姐真是個大美人兒。”
說完，劉采薇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妹妹，笑道：“紫薇，你傻站著幹什麽？過來跟大家打招呼。”
“……”尚萌萌被嗆了下，餘光掃過易江南，默。
這一定是爾康被黑得最慘的一次。
劉紫薇神色冷淡，踱著步子上前，視線毫不避諱地掃過在場幾個男人，“姐，哪個是易江南？”
三爺轉頭看風景，一聲不吭。
好心人尚萌萌立刻擡手指了指，“那個頭發最卷皮膚最白的。”
易三爺：“……”
劉紫薇瞇了瞇眼，雙臂環胸，直喇喇地朝他走了過去，冷漠視線上下掃視一番，點頭，語氣輕描淡寫得像在評價一塊豬頭肉，“這次這個，還不錯。”
“……”@#￥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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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腦子裏那陣絢爛白光過去，她更加困倦，拉高被子蒙住頭。幾秒鐘後，手腕被拽住，她又被一股大力拉了出去。
“幹什麽啊大哥……”她坐在床上眼睛都懶得睜開，裹著被子一臉不耐煩。吃也吃了喝也喝了，神清氣爽之後還不能讓她睡覺麽我屮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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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了個白眼，被子一卷重新縮回去，言簡意賅撂下兩個字：“不送。”
穆城挑眉，不動她了，只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，語氣平緩，“給你兩個選擇。一，我們繼續，做到你再也不想看到床。二，起來，穿衣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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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等了會兒，然後長臂一伸被子一掀，尚萌萌立刻坐了起來。四目相對，她惡狠狠地瞪他，似要在他臉上挖個窟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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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秒種後，尚萌萌下床穿鞋，竭力克制住罵臟話的沖動過，“去哪兒？”
“黎景給老三安排了個相親。”
“……”尚萌萌被噎了下，轉過頭，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，“相親？”
“嗯。”
她無語。堂堂穆氏的易總易三爺，有朝一日竟要淪落到相親，這些大佬的思維還真是難以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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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她清了清嗓子，語氣透出明顯的不自在，“那個，你幫我拿一下橡皮筋兒。綁頭發用的，在我睡的枕頭底下。”
穆城朝床鋪方向看了眼，沒說話，長腿邁開直接走了進來。尚萌萌疑惑地皺眉，鏡子裏映出兩個人的身影和臉，她看見他臉色平靜，伸手把她腦後的頭發握在了一起，撩高，“這樣行麽？”
他的指腹粗糙，劃過她後頸，激起陣顫栗。
尚萌萌楞了下，看著鏡子沒出聲。
他視線落回她臉上，皺眉，“你不是要洗臉麽？”
她回過神，“哦”了聲，埋頭把洗面奶往臉上抹。莫名有些心慌，搓了搓，三兩下沖幹凈了事。
穆城低笑了聲。
尚萌萌眼睛裏進了水，正閉著眼睛摸面巾紙，聽見聲響後蹙眉，“餵，你笑什麽？”邊說邊拿面巾紙擦臉。
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，黑眸裏頭盡是興味，“小姐，模特都這麽洗臉？”
“……”尚萌萌斜眼乜他。
她當然知道，這個男人在嘲笑自己洗臉像搓豬皮。可問題是，他抓著她的頭發杵在後邊兒，她只想趕緊完事兒，哪兒來的閑情逸致打圈兒按摩？媽的。
忽地，她勾了勾唇，嘴角笑容百媚橫生，指尖繞起他的領帶，輕聲問：“先生，總裁都這麽嘴欠？”說完領帶往他臉上一扔，臉一垮，白眼亂飛準備揚長而去。
忘了頭發還在他手裏攥著，那人臉色淡淡的，根本不用力，五指一收她就連連痛呼著倒轉回來。
穆城握住那把細腰把人摟進懷裏，背抵著門低眸看她，挑眉，嗓音沈沈，“你剛才說什麽，嗯？”
尚萌萌沖他眨眼睛，“你、嘴、欠。”
他低頭，熱氣呵進她耳朵裏，輕輕說：“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嘴麽？”
極其別有內涵的一句話。
她吸了口氣，臉上佻達戲謔的表情有點繃不住了——這個色情狂，下流。靜默須臾，她瞇了瞇眼，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，比他更下流：“您說得太對了。難為穆總每晚侍寢都這麽賣力，真是辛苦了，要好好補補哦。”
“昨晚暈過去兩次，再補你還吃得消？”穆城低頭吻她的臉頰，啞聲道：“寶貝兒，喜歡我給你侍寢麽？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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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萌萌立刻漲紅著兩頰大步離開，拖鞋把地板踩得邦邦響。
洗漱完，她翻出一件淡藍色的修身長裙換上，坐到梳妝臺前化妝。剛剛把底妝塗完，背後那人的嗓音淡淡傳來，“別太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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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城坐在床沿上點了支煙，放在食指和中指間夾著，沒抽，火星燃燒得格外緩慢。尚萌萌明顯察覺到，那束迫人的視線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，心跳略急，只好抿抿唇，手上動作加快。
驀地，指尖一抖，睫毛膏沾到了眼皮上。
穆城仍舊靜靜地看著她，從始至終，幾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尚萌萌吸了口氣，吐出，微微一笑，“您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？”
“為什麽不能看你？”
她無語，拿棉簽蘸著卸妝水清理眼皮，想了想才說皺眉道，“你這什麽古怪的愛好，你前女友化妝你也一直在邊兒上看著麽？”
穆城吸了口煙，神色平靜，淡道：“沒有。”
尚萌萌不知道，這是他這輩子頭一次看著一個女人化妝。
話題扯到這裏，她也就自然而然地繼續了，握著口紅笑嘻嘻地揶揄，“穆先生英俊多金，桃花應該一直挺好的哈？”
“一般。”
“……”她餘光掃了他一眼，飛快收回，拿起梳子梳頭，語調隨意：“你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？”
一根煙吸完，穆城戳熄煙頭，語氣漫不經心，“你很好奇我的過去麽？”
這句話自然是不想回答的意思。尚萌萌也沒真想深問，聳了聳肩隨口道，“隨便問問罷了。”微頓，一笑，“您不也把我的過去調查得清清楚楚麽？”
拿發簪盤了個半丸子頭，她梳妝完畢，抓起手機轉身朝門外走。
經過穆城時被他叫住。
“萌萌。”
“嗯？”
他語氣很平靜，“這麽些天了。上次我跟你說的事，有答覆了麽？”
一陣靜默，尚萌萌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，雲淡風輕，“有了啊。”
穆城擡起眼皮，目光看向她。
她吸了口氣又吐出來，轉頭看了眼外頭的天空，藍藍的，有白雲也有陽光，輕聲道，“你對我的確挺好的。”
已經很久沒有人，對我這麽好了。
他黑眸沈沈。
不多時，尚萌萌彎腰拍了拍穆城的肩膀，笑得吊兒郎當，“我覺得，咱們倆還是可以試試的喲。”說完指尖一勾，挑起那棱角分明的下頷，“大甜甜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一日，三爺的相親宴硬生生推遲了一個小時。
穆城讓尚萌萌求死不能地感受了一次，這個“大甜甜”究竟有多大，多甜。
相親宴定在“簡”，B市高檔會所之一。
午間12點半左右，易江南面無表情，喝完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茶，俊秀眉眼間的不耐愈發明顯濃烈。
陪同等候的黎二爺幹咳了一聲，坐在沙發裏的修長身軀微動，道，“別急。五分鐘前我才打過電話，大哥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三爺扯著領帶一臉不悅，“先是莫名其妙給我安排一相親，又突然推遲害我幹等這麽久，大哥這分明就是故意打擊報覆！”嗓音沈下去嘀咕，“不就是和他看上了一個女人麽，他都吃幹抹凈拐上床了，我連尚萌萌的手都沒碰著一下，咱大哥心眼兒怎麽變這麽小了。”
黎景蹙眉，“給你安排相親，大哥是一番好意。我告訴你，少在這兒胡說八道。”
“好什麽意啊？誰不知道劉老將軍家的二孫女是個母夜叉，橫行霸道囂張跋扈，讓我和她結婚，我找根面條吊死算了！”易江南越說越委屈，“老二你也太過分了，凈幫著大哥說話。”
“誰幫誰說話？”
驀地，低沈嗓音平穩傳入。
黎景側目一瞥，低聲說：“大哥來了，別挑事兒啊。”
雅間門被服務生從兩旁推開，穆城面無表情從容走入，黑色西裝筆挺，懷裏攬著個女人，容貌美艷身段妖嬈，纖細白皙的小腿下是一雙12公分的細高跟。她進門前還氣呼呼的，門一開卻立刻下意識地笑成一朵花“二爺好，三爺好。”尚萌萌柔聲道。
“……”易江南轉頭看向黎景，瞇了瞇眼：你敢說大哥不是公報私仇？
黎二爺沈默。
穆城摟著尚萌萌的腰在沙發上坐下，服務生們立刻殷勤奉上茶水。又過了大約十分鐘，雅間門第二次被推開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，“久等了久等了，從大院兒過來有些堵車，實在是不好意思！”
尚萌萌擡眼，兩個美貌女人前後走進來，年紀稍長的一身旗袍容色嫵媚，年輕那個卻留著短發，打扮極其隨意，朋克造型，兩只耳朵的耳骨上都是一排黑色耳釘，皮膚很白，面容冷漠。
“劉大小姐言重了。”穆城嘴角勾起一絲很淡的笑容，“多日不曾登門拜訪，代我向老將軍問好。”
“爺爺也掛念穆老夫人的病情。”劉采薇面露難色，“只是他年紀大了腿腳不便，爺爺說等將來有機會，一定會親自去探視。”
“老將軍有心了。”
一番寒暄，劉采薇側目，視線落在尚萌萌臉上，疑惑道，“嗯，這位小姐看著面生，請問你是……”
“劉小姐您好，我是尚萌萌。”
“她是我女朋友。”穆城淡淡補充。
“……”
尚萌萌抿唇，臉色微紅，頓了下後伸出右手，沒反駁，“您好喔。”
劉采薇眼底微黯，很快又恢覆如初：“嗯，穆先生眼光果然挑得很。”笑瞇瞇地打量她，“尚小姐真是個大美人兒。”
說完，劉采薇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妹妹，笑道：“紫薇，你傻站著幹什麽？過來跟大家打招呼。”
“……”尚萌萌被嗆了下，餘光掃過易江南，默。
這一定是爾康被黑得最慘的一次。
劉紫薇神色冷淡，踱著步子上前，視線毫不避諱地掃過在場幾個男人，“姐，哪個是易江南？”
三爺轉頭看風景，一聲不吭。
好心人尚萌萌立刻擡手指了指，“那個頭發最卷皮膚最白的。”
易三爺：“……”
劉紫薇瞇了瞇眼，雙臂環胸，直喇喇地朝他走了過去，冷漠視線上下掃視一番，點頭，語氣輕描淡寫得像在評價一塊豬頭肉，“這次這個，還不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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